黄夏年：虚云长老圆寂六十周年研讨会综述

黄夏年教授做学术总结（图片来源：菩萨在线 摄影：张小蝶）

论坛现场（图片来源：菩萨在线 摄影：张小蝶）

合影留念（图片来源：菩萨在线 摄影：张小蝶）

尊敬的各位领导、法师、学者：

大家好。感谢这次又让我来做会议学术总结。五年前我们曾经在这里召开了学术研讨会，同时也纪念了虚云法师圆寂五十五周年。现在时隔五年过去，我们又一次在故地重新召开新的纪念与研讨会，可以说继承了过去，又开拓了未来。

2017年10月，习总书记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大报告中指出，“全面贯彻党的宗教工作基本方针，坚持我国宗教的中国化方向，积极引导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这为中国佛教在未来的发展指明了方向。佛教中国化是自佛教传入中国之后，就是历代佛教徒一直努力的方向，他们为佛教能够更加适应中国社会的现实情况，主动更新观念，汲取印度佛教精髓，结合中国传统文化，创造性地建立了中国佛教的宗派，撰写了中国佛教理论著作，推动佛教在中国的发展，传衍了二千年来的中国佛教。

虚云大师是中国佛教史上永远值得纪念的人物，也是佛教中国化的典型代表。他对近现代佛教中国化的推动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作为中国佛教在近现代发展的缩影，学者们对虚云大师的贡献给予了很好的总结，指出重建寺院、培育弟子、五宗并弘、爱国爱教是虚云大师的突出特点。虚云生活的时代，是中国佛教处在了变革时期的时候，当时的中国佛教可以分为太虚为首的改革派，圆瑛为首的长老派和虚云为首的山林派，这三派对当时的佛教形势既有相同的看法，也有不同的看法，当然还会有不同的做作。对中国佛教振衰起弊的要求，整个中国佛教界的看法是相同的，大家都认为中国佛教必须要重新振作，开始复兴。但是对具体的做法，各派又有不同的主张，太虚派主张佛教要进行“三大革命”，从教制、教理、教产三个方面彻底的改革。圆瑛派认为创办教育和培养人材不可缺少，但是在教制方面要有所保留。虚云派主张恢复祖师的寺院，坚持打坐修禅，培养正信。现在将近一百年过去，当时的三派已经不复再存，但是改革佛教的思想影响依然存在，人间佛教正在成为未来佛教发展的主要方式之一。

虚云大师的一生在中国佛教里面具有典型的意义。对他的研究一直是学者们的话题，本次会议是由中国佛教协会主办，江西佛教协会协办，云居山真如寺承办，会议收到学术论文58篇，主要都是围绕虚云大师的生平与事迹等方面的研究文章，与上次论坛的成果相比，虽然在数量上少了近一半（上次收论文106篇，与云居山历代祖师的研究，有48篇文章。与虚云法师的研究，有43篇文章。其它内容，有13篇），但是这次的文章在内容与研究上深入多了，特别是对虚云大师的具体研究做了较多细致的考察，例如对虚云大师和戒律清规的关系，比以往的研究深入多了。虚云大师与法脉的考察，也超过了以往，总之这次会议取得了应有的成果，对未来的研究打下了基础。

历史上中国佛教寺院的分布一直呈哑铃式的情况，两头分别是山林佛教与城市佛教，连接两头的“杠子”则是乡村佛教，两头的变化取决于中间的“杠子”。从20世纪下半叶开始，中国实行了改革开放，市场经济与城镇化的扩大，使原有的哑铃式的中国佛教寺院，变成了两头扩张，中间萎缩的情况。面对社会转型的情况，佛教界里也不断地出现新的问题，加强信仰和道风建设是历代佛教协会都在强调的主要问题。而在中国佛教协会的领导层中，虚云法师的弟子如本焕、一诚、净慧、佛源、传印等一代高僧，曾经先后担任了几届中国佛教的领导人，这就说明了在中国佛教里面，山林佛教的重要性是不可忽视的，因为历史上山林佛教一直是培养祖师的地方，其培养的人才具有正信与信仰坚定的特点，故一直受到信众的崇拜，山林寺院出现的佛教祖师受到世人的尊重，也是必然的。

虚云大师是禅宗的泰斗，中国佛教到了现在只剩下了禅宗一支法脉。虽然我们仍然还在不断地提到了唯识宗、华严宗和净土宗等等，但是中国佛教毕竟是从古代社会宗法制度下走过来的，法脉成为中国佛教传衍的最重要的标志之一，我们现在所说的“祖师”是有谱系，有传承，有灯录的，而不是泛指的一宗之“祖”。“五四”以后，宗族的观念被视为封建社会的产物，受到了批判，但是又经过一百年的时间，现在看来中国佛教的法脉传承制度有其存在的合法性，因为正是有宗法制度下的“法脉”传承，使中国佛教一直保存了清晰的发展线索，形成了中国佛教特有的传衍方式，保存了中国文化的传统，区分了佛教与世俗社会，故而“祖师制度”至今仍然得到了佛教门内外人士的肯定。而虚云大师作为历代祖师之一，他的最重要的存在价值是连接了古代封建社会与近代共和社会的代表性人物，换句话说，他是社会转型期间的佛教代表之一，虚云大师之所以能够现在仍然被宗门祭祀，其很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了“法脉传承”的制度，随着时间的转移，他的祖师地位也日益突出。

禅宗的祖师制度得以建立，使得禅宗的禅法也随着祖师的特点而不同的表现出来。虚云禅则是近现代禅宗的禅法代表之一。从禅宗的禅法史上，我们可以看见虚云禅远承达磨、是继六祖、马祖丛林之规则的古修与实修的传统，因为虚云的禅法继承了历代祖师的正宗路数，又在当代社会予以了新的阐发，所以虚云禅法应是当代社会的当机禅法。应当指出的是，虚云的禅法并不是当代佛教禅宗的唯一法门，历史告诉我们，当代禅宗有两大著名禅师，一个是以云居山为代表所虚云禅师，另一个是以高明寺为代表的来果禅师，前者主要在广东和福建、湖南、湖北，以及东南亚等地的影响，后者则在江苏与浙江等地的影响。此外，在中国北方还有一支禅宗的法系拥有影响，以清末时期的法忍禅师、暹理禅师等人，这一派曾经受到过清廷的礼遇，随着政府对佛教的疏远，该派也逐渐湮灭，但是其在北方民间地区的影响还是存在的。当前，当代两大禅师唯有虚云的弟子与禅法受到了重视与研习，这次会议仍然有好几篇文章专门讨论虚云的禅法，佛教界与学术界对虚云的研讨与出版著作，远远地超过对来果的研究，这也是一个值得加以讨论的话题。

今天，中国佛教已经不可与虚云大师在世时期的佛教相提并论了。当前的中国佛教不仅在中国大地全面复兴，而且开始走向了海外，成为世界佛教的领袖，九泉之下的虚云大师如果知道当代中国佛教的繁荣盛况，一定会充满了法喜，高兴禅悦。而中国佛教能发展到今天，没有共产党和人民政府的领导，没有虚云大师的弟子们的努力，没有虚云大师倡导的禅法指导，中国佛教是不能再次走向辉煌的。吃水不记挖井人，我们今天纪念虚云大师，就是要怀念大师给我们作出了榜样，奠定的新中国佛教的基础，给我们指导了禅法修持，使佛教能够顺利地腾飞。

最后，本次会议的召开，感谢各位法师学者的支持。云居山住众、纯闻大和尚对会议的顺利召开给予关心，多次作出重要的指示，强调一定要把会议办好、办成功。印相法师负责与学者联系，组织安排学者的行程，做了大量工作，藉此机会向真如寺僧众、纯闻大和尚和印相法师表示诚挚的感谢！本次论文集将正式放在出版社出版，请大家回去以后，精心修改论文，在11月30日之前，将修改好的论文发往印相法师的信箱，我们将争取在明年尽早出版。

祝各位法师与学者充满法喜，六时吉祥！

谢谢大家。

（责任编辑：李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