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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性禅师谈肉身菩萨慈航禅师传奇(连载二十九)

大菩文化 2020-08-04 16:02:05
原标题:嗣法圆瑛大师

嗣法圆瑛大师


民国佛教界之领袖,“革新派”为太虚大师,而所谓的“保守派”就是圆瑛大师了。他们都是当时佛教界的翘楚。


圆瑛大师(1878-1953)生于光绪四年(1878)农历五月十二日,福建省古田县平湖端上村人,俗姓吴,名亨春,父元云公,母阙氏。其少习儒业,十七岁即思舍俗出家,十八岁如愿于鼓山剃度,二十岁(光绪二十二年,1897)依鼓山涌泉寺妙莲和尚受具。大师法名宏悟,字圆瑛,号韬光,亦名一吼堂主人、三求堂主人、灵源行者、离垢子等。


慈航禅师与圆瑛大师的结缘甚早,在其二十岁(民国三年,1914)之时,他们就在宁波天童寺、七塔寺等相遇过。慈航禅师在《风雨声中悼我师》中回忆说:“余二十岁,即听老人讲《楞严》于天童、七塔,其威仪之影,犹常浮于目前。”这也就是慈航禅师诗中所谓“当年太白曾陪座,后又相亲七塔堂”,其中太白就是指天童寺。其时圆瑛法师已经是江浙佛教界的著名人物,担任宁波接待讲寺住持、“中华佛教总会”参议长、教务主任等。


圆瑛大师与太虚大师一样同属于中国佛教的领袖人物,其言行事迹时时见诸各种佛教报刊,成为佛教大众所关注的话题。此后慈航禅师与圆瑛大师依然保持着直接或间接的联系,尤其是他们在南洋弘化的相同经历,使得慈航禅师对圆瑛大师有着更全面的认识。


早在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仅三十岁的圆瑛法师即奉寄禅和尚之命,从甬搭乘轮船,经菲律宾、新加坡、槟榔屿、缅甸仰光而至印度,恭请舍利、玉佛回国供养。1915 年圆瑛法师又应邀前往新加坡、槟榔屿等地讲经弘法,途经泰国、缅甸、斯里兰卡到达印度,请回佛舍利三颗,复回斯里兰卡、缅甸,请回贝叶经、玉佛等。他将这些迎请回来的舍利、玉佛等安奉于宁波永宁寺,后移至接待讲寺。1922 年圆瑛法师于厦门南普陀寺讲经圆满,即远渡南洋,赴仰光朝礼大金塔,道经新加坡,同转道和尚会晤领事秦亮工以及普觉精舍主人郑雨生居士,畅谈佛法,组织普觉讲经会。次年2 月在槟榔屿极乐寺宣讲《阿弥陀经》,3 月在槟城谢氏宗祠讲经,与谢自友倡议成立槟城佛教研究所。1926 年第四次远渡南洋,为筹募泉州开元慈儿院基金,并与王嘉禄、陈宝琛等有诗词唱和。此后圆瑛法师还有数次南洋弘化之行。


圆瑛大师频繁往来于南洋一带弘法,他在这些地区有许多的信众弟子,这些人日后也大都成为慈航禅师在南洋的重要助手或主要交往人物。


1937 年“七七”卢沟桥事变发生之后,国难当头,圆瑛大师在上海召开中国佛教会理监事紧急会议,决议召集江浙沪佛教青年组织僧侣救护队,大师亲任中国佛教会灾区救护团团长,负责训练与战区救护工作的指挥。“八一三”沪战爆发,上海僧侣救护队开赴前线救助伤员,他们的英勇事迹获得了国内国际社会各阶层的广泛好评,被誉为“英勇僧侣”“战神之敌”,当时的中国佛教会还在赫德路觉园内成立难民收容所,收容难民三千多人。此年11 月中旬,圆瑛大师偕徒明旸法师启程前往南洋,为抗战募集资金,12 月上旬在新加坡总商会,大师号召炎黄子孙,共赴国难,组织“中华佛教救护团新加坡募捐委员会”,此次募捐活动得到了华侨陈嘉庚等的大力支持。大师到达槟榔屿时,得到了当地华侨们的热烈欢迎,极乐寺的诸位法师、槟城佛学院诸位法师、菩提学会慈航禅师、本道法师等也积极响应,宣传抗战赈灾。


慈航禅师在跟随太虚大师之时,就常听到太虚大师对于圆瑛大师的中肯评价。


1935 年慈航禅师从仰光归国,当时与太虚大师在庐山,有星子县知事欲皈依大师,请慈航禅师代为推介。这位知事皈依之后,与太虚大师坐着饮茶,可能是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当着大师的面数落圆瑛大师的不是。大师回应道:“圆公道德学问和资格都够得上,旁人的话不要去听,中国佛教的事,也是不容易办,只好慢慢再来!”


还有一次,当时太虚大师正带领中国佛教访问团访问诸国,船从斯里兰卡到新加坡,一靠岸即被大批的记者所包围,有记者故意挑衅,问大师道:“人家说,圆瑛法师有汉奸嫌疑,大师觉得怎样?”大师严正地答道:“听说是日本人用势力把他挟持到南京去,后来又把他放出来了!我以为一个出家人,况且又有几十年的经验,决定不会被他们利用,这我敢担保,同时事实胜于雄辩,人家说的话是不能算数的。”次日星洲各大报刊纷纷以《太虚担保圆瑛》为大标题报道此事。


关于后一件事,其实完全是日本人的诬陷,他们用尽手段威逼利诱圆瑛大师,不成之后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1939 年10 月19 日,因圆瑛大师屡屡前往南洋募捐,并且宣传抗日救国,遂有奸徒向日本人告密,谓大师在南洋募捐所得全数用于援助抗日,日本淞沪宪兵包围了位于上海的圆明讲堂,逮捕圆瑛大师及其弟子明旸法师等人。后经多方营救,11 月10 日获释,敌伪政府还要求大师出任“中日佛教会”会长,大师严词拒绝,闭门谢客,专心从事《楞严经讲义》的撰述。圆瑛大师爱国抗日的精神是时人尽所皆知的!


不仅太虚大师对圆瑛大师赞叹有加,在特殊时期,圆瑛大师也对太虚大师表达其尊敬与信任。谈玄法师、墨禅法师,毕业于闽南佛学院,属于太虚大师的弟子,而且蒙其支持与推荐前往日本留学,有人因此声称这些留学僧为“汉奸”!当然,这些人的目标不在于几位留学僧,他们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想嫁祸于太虚法师。但是圆瑛大师听闻此事之后,同上海一班居士出面声明说:“太虚大师决定没有这事!这也是我亲眼看见的。”可见他们两位老人家是互相爱护、互相赞叹的!


1947 年农历五月十二日为圆瑛大师七十寿辰,上海的圆明讲堂率四众弟子为大师举行隆重的庆祝法会,并举行传法仪式,义明法师、昌修法师、道岸法师等得其临济、曹洞二宗之传。福州鼓山涌泉寺也举行了庆祝大会。


插图   圆瑛大师与慈航禅师师徒于槟城极乐寺传戒


同期,新加坡慈航禅师主办的《人间佛教》第六期也以独特的形式庆祝大师的诞辰。该期前半部分为圆瑛大师寿诞庆祝文章,并配有“圆瑛老法师七十寿相”一图。


普门子(即慈航禅师)在这期也发表《恭祝圆瑛老法师古稀大庆》四首七言诗:


参透如来自在禅,六根清净体中圆。

心光普照无量刹,海众欢欣庆大年。


尝闻心外无别传,未审如何施法筵。

是否无言方是道,请公代扣一狮弦。


禅僧何必号诗僧,诗里谈禅更得称。

借问阿师何所事,灵山重会续传灯。


佛国芳名早已标,祝公安健且逍遥。

虔将一瓣心香献,堂上圆明望早朝。


这四首诗是慈航禅师的用心之作,不是随意的应景之诗。第一首明显是赞颂圆瑛大师在佛法修学、度生方面的成就,即能自觉亦能觉他,故而大师的生日就如同佛菩萨的圣诞一样值得庆贺;第二首、第三首实际上是谈的都是宗门中事,宗门之间重视师徒印证,弟子参学多方,一有所悟即呈上诗偈,倘若蒙师印可,即能得其传承,第一首中既然认为大师是明师,故而慈航禅师在此就表露心迹了,他呈上自己的诗偈,请大师勘验,也正因此,以常人看来,四首之中以中间两首较为晦涩,充满禅宗情趣;第四首赞颂大师,并送上祝福,用自己的一瓣心香向着圆明讲堂中的大师遥祝吉祥。


1948 年五月,槟城极乐寺举行隆重的传戒仪式,因农历五月十二日正好是圆瑛大师诞辰,为庆贺大师七十一岁寿辰,此次传戒名为千佛寿戒。


慈航禅师担任羯磨和尚,吉隆坡千佛山明妙方丈为教授和尚,青龙宫丹守法师、极乐寺首座云海法师、星洲达明法师等担任尊证阿阇黎,瑞等法师、宏船法师、广洽法师等担任大师父、二师父及引礼师。


此次传戒规模宏大,七众弟子济济一堂,他们分别来自马来西亚、泰国、印度尼西亚、缅甸及中国香港等地,当时还有英国人在场参加,并以电影拍摄记录法会的过程,可以说是槟城佛教史上别具意义的一次。


法会结束后,还举行了传法典礼,慈航禅师等成为圆瑛大师嗣法弟子。


当时有很多佛教刊物都刊发了类似《圆瑛老法师在槟城付法与慈航禅师》的消息。上海静安寺学僧出版的《学僧天地》第一卷第五期有消息云:“圆瑛老法师今春赴南洋弘法消息,曾志本刊。近在槟城极乐寺传授千佛大戒,颇极一时之盛,戒期于佛诞日圆满,是日将衣钵付与慈航法师,并举行盛大付法典礼云。”


1953 年9 月19 日,圆瑛大师圆寂。消息传来,身处弥勒内院法华关中的慈航禅师悲痛不已,作《风雨声中悼我师》以示悼念。该文中说:“老人一生弘法,为教为人,慈善为怀,专修净业,沐其受化者,何止半中国?自利利他之功行,老人必自知去处,吾人莫作杞忧可也。且大士弘化,乘愿受生,去住自由。”他还于该文中说:“所望同门:秉老人之志,践老人之行,上弘佛道,下化众生,各人尽己力量,时间不论久暂,处所不问远近,在其可能力及之时,自行化他,宜早努力,以报恩师可也。”


慈航禅师嗣法圆瑛大师,私淑弘一大师,求学于太虚大师,并以太虚大师人间佛教为矢志,真实地反映出了他的忠诚信仰,无尽悲愿,不分宗门学派,践行六和,堪为后辈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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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唐雪凤 责任编辑: 张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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